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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茜,是2月的事,那天我这样告诉自己。
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到朋友的过程很自然的转型了。她的不可安静和我的安静暂时间的融洽着。我不在尽量地争取独处,而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陪她胡闹上。
要知道,远离家庭的我们是没有什么包袱的。而都是自由职业的我们也可以完全地忘记白与夜对人的约束。我本来打算利用将近的春天写一本书的和书商已经签好了协议。而她是做化妆品传销的,虽然从来不见她用。
城里的房子本来有大半年是闲置的,因为我喜欢效区。而现在,这里常常会塞满了她的朋友,几乎总是把我挤到凉台上的。那时候,她会出来吻我一下,然后在我嘴里放一支烟,接着回到屋里继续她的热闹。
我简直觉得只是一个房东。我把我的感觉告诉茜时,她笑着说她出的房租也太离谱了。
我很惊讶于她的精力充沛。每天上午她会出去工作,至于她是怎样工作的,我没有好奇心,所以从来不问。她一般也不说。我已经养成了把早饭当成午饭吃的习惯,在床上等着她拿便当回来吃。我们在床上说说笑笑地吃。吃完她就会睡了,那时是不能招惹她的,睡觉的时候她的脾气像头驴子。下午我有时间来写书,但笔已经沉重得拿不动了,上面缀着一个她。
真正的生活是从晚上开始的。每一个晚上她的创意都会不一样,每一个晚上我都会一样的精疲力竭。有一次我们曾经沿着护城河转了一个大圈。河边的房子已经准备拆迁了。她敲开了好多家的门,问他们是不是知道有一个叫我的名字的人。我的生活不知道怎么会和这样的女孩胶着。但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直到她也感到疲惫为止。
那一天我们大吵了架。虽然房子是我的,但最先离开的也是我。
那是4月的事。我躲到了郊区的房子里,准备静下心来写书。这个地方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狡兔三窟,在那里储备的东西足够一只狗熊过一年的。整个的春天过去了,而我却像一只冬眠的熊,什么都没有写出来。我打电话给准备出版书的那个朋友,这是我第一次违约,他只好说没关系了。而我答应他了过了将近的夏天一定把书写出来。
我回到了城里。打开房间的时候,发现和我离开的时候最后扫的那眼没什么变化。肯定她在我离开后也就离开了。她的东西都没有拿走,因为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她连毛巾都是共用我的。
我给我知道的她所有的朋友打电话,却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她的公司说她早已经辞职了。我开始失眠了。整个的夏天我都在朦朦胧胧的状态中度过。书没有写出来,我也没给那个朋友再打电话,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会写东西了。我的笔上缀着一个她。
那一年的12月,我发现我的银行储备已经消耗殆荆我必须为自己的生计作打算。当我突然出现在我的亲朋好友面前时,他们惊讶得像看见了恐龙。我的事在他们嘴里肯定已经传出了几百种猜测,据说甚至有传出我为情自杀的。
这帮势力小人居然乘人之危地怂恿我继续写书,并且只给了我惟一的选择。像我这种只会写点评论的人怎么可能答应去写他们的那种艳情读物?急于拿着人家的钱度饥荒的我看来只好妥协。没想到这一回出奇的顺利,仅仅一个多月的工夫我就把十几万字的东西交付了。我这样的顺产,的确是有爆炸性的出版业新闻。
她真的就像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开始了我的寻找。我从记忆中搜索着她提起过的每一个地点。而此时我才发现我对她所知寥寥。我们的关系是那么的单刀直入,而分开后也是如此的没有牵扯。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一种误会。茜租了我的房,而我们不久就共用了一张床。我的那本书呢?就是关于同居的作品。我觉得这种关系不利于租房业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