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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凌晨4时,万吨海轮“鑫川8号”碰擦南京长江大桥六孔和七孔间的桥墩后,在大桥下游3.5公里处沉没。一起事故却因为传言“船上装载原油流入长江污染饮用水”,引发了仪征市民抢购矿泉水的热潮。一场闹剧最终由仪征市政府在各大媒体公开澄清,并无污染可能而告终。
突发事件、全城抢购、官方辟谣。这几年,只要发生可能危及环境的突发事件,上述模式就上演一回。抢水的时候最多,抢盐、抢醋也发生过。虽然结局一般都是白忙一场,但人们似乎永远记吃不记打,下次还抢。
老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所谓抢,源自于心慌,甚至是恐慌。市民的“慌”非常好理解。首先,饮用水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谁都离不开,在这个问题上人们不敢冒任何风险。其次,仪征市民非常了解自身的地理位置。仪征位于长江北岸,西接南京,“鑫川8号”沉没的地点八卦洲,恰好就在仪征自来水水厂取水口上游20公里左右。如果出现大面积污染,几个小时之后仪征的自来水就不能喝了。最后,官方的解释慢了半拍。
凌晨4时,“鑫川8号”撞桥沉没。中午,“自来水马上就不能喝了”的传言开始通过电话、短信、网络疯传。整个下午,市区内超市挤满了抢水的市民。下午5点多,当地政府官方微博发布辟谣消息。就是这几个小时的“信息真空”给了传言足够的发酵空间。当地政府的心态也不难理解:南京沉了一艘装石灰石的轮船,和仪征有什么关系?等到了解已经和自己扯上了关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先机。
这些年,在突发事件信息公开透明方面取得的进步,有目共睹。但政府的反应总是“跑不赢”社会恐慌的事实,说明有关部门的思维模式、处理模式依然与公众需求有差距。有关部门必须充分认识到,公众对当下生态环境的担忧。这种担忧一遇风吹草动,就容易变成这样或那样的闹剧。所以发生突发事件后,要想得多一点、全一点,比如地理位置。哪怕和自己只有间接关系,也不要大意。有问题要发布,没有问题也要安民。另外,传言疯传的时候,政府各部门工作人员不可能毫不知情,辟谣要和时间赛跑。不要等传言引发后果再补救,不要因为履行内部程序耽误工夫。特事就要特办。最后,发布途径还要多样化。仪征市政府在微博、微信上辟谣后一个多小时,依然有市民抢水,因为并不是每个市民都上网,即便上网也不见得能看到这一条。有网友建议在人群聚集处贴告示,传统办法对普通人群效果更好。
面对突发事件,政府的应急能力是其管理水平的试金石。由于有比较完善的应急预案,处理地震等自然灾害时,政府显得越来越有条不紊。对于容易引起公众恐慌的突发事件,如何发布信息也是一门学问,将有效的应急预案制定得当,当下更显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