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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邪图
郭涛,军旅画家,号手艺人,天津武清人,生于1949年,擅长中国画人物、花鸟。现任中国书画艺术教育研究院名誉院长、中华国礼艺术家协会副会长。画作多次在日本、韩国、加拿大、比利时等国家展出。“手艺人”是郭涛最常用的一枚章,也是他对自己的定位。
“铁线描”找到与古人对话的捷径
在郭涛的诸多授业先生中,中国著名山水画家秦岭云对其影响最大。郭涛钟情人物创作,秦岭云先生一直所倡导的“笔为骨,墨为肉,笔法要刚健,墨气要活脱”在郭涛的人物笔意中淋漓彰显。
看郭涛的《听读图》,人物的主体造型、行动姿态依靠衣服、褶皱的练达勾勒体现,能看到画家经“数十年寒暑”所练就的造型功底。其笔意恣意旷达,看似不拘形容,但却准确精妙地表达了文人高士的豪放随性、自然真率。郭涛在描摹人物上采用的是“铁线描”手法。作为十八描中的传统画法,“铁线描”以忽略了粗细变化的中锋行笔,使得线条遒劲无二,传神地体现出那个时代文人与自然浑然一体的洒脱与性情。细观其笔下的人物,竟会有顾恺之《斫琴图》中线描高士的飘逸身影。
更为难得的是,画家行伍出身,本身的戎马正气与这种毫无矫揉造作之感的线条相得益彰,这种“铁线为骨”的感染力在郭涛的《钟馗》题材中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萃取有利于表现古意的手法使古风入画,郭涛用自己的文人性情找到了一条与古人文人对话的捷径。
敢用色靠质朴乡情“走出来”
郭涛的人物画在水墨气韵和设色手段上有着极为“大胆”的创新。几乎不加调配的纯色在他的画中大规模运用,让他的画作极具视觉冲击力,现代感十足。但在运用色彩的时候,画家是加入自己的情感的,以郭涛常用的大红色为例,《祛邪图》中钟馗的红色氅衣笔法恣意,放浪形骸;《面壁图》中高僧的僧袍却笔法凝重,持重庄严;《童年》中乡村女孩的红色棉袍笔法收敛,青涩质朴。画家丰沛的情感体验,就随着这些色彩流溢出来了。
郭涛的色彩运用可以看到他与乡土的亲近,在郭涛眼中,自己始终是一个生长在天津武清农村的孩子,这种对家乡和泥土的亲近,让他在色彩选用上有着更为民俗的特点,更敢用“朴实”、“吉祥”的颜色。“别管自己的画挂在什么样的地方,始终不会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农村的乡下娃”。通过他的画风,更能看到他对这种出身的自信,他因对乡土充满真实情怀而获得自信,每个为心灵找到归宿的画家,他画面里的炽烈和真诚,都会感染人。
郭涛的这种画风给予他的回馈也是显而易见的,配合其画作选材中的文人特点,“书”、“道”、“读”等古代文人生活场景叙述,截取古人在静谧之中安享“文乐”的悠然,让他的画不仅仅带有关于“读书”、“悟道”、“劝学”的文人画意,加之“接地气”的情感表达,让其画面上的文人带着一种成于山林之野的出世之感,这在如今的画坛上是十分少见的。正统的中国画笔墨与极具装饰性的色彩运用让他的画作不仅仅在国内独树一帜,更名扬于海外。
手艺人为艺术独自追索半世纪
小时候的记忆里,最令郭涛佩服的是乡村学校的一名老师,老师用画笔随意涂抹各种鸟兽,深深感染了郭涛。于是,田埂边、桑树下,这个生性爱观察的孩子用瓦片画出任何他所能见到的东西。直到当兵离家,郭涛都很少能用画纸作画,对于农村孩子来说,那是奢望。在部队的数年间,他潜心学画,将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学习美术技法,不断临摹、描绘。33岁,转业到一家部队宾馆负责宣传工作,才让他与“绘画”走近了一些。在这段时间里,他结识了包括李可染在内的诸多书画名家,在和他们的学习中,郭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才明白文与画的关系。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郭涛大量阅读画论、美术史、画家传记,以及唐诗、宋词、元曲。他不仅仅学,还用“死工夫”背,如今与这位老先生接触过的人,无不惊叹他的出口成章和落笔有出的实力。他回忆那段时间,除了看书,“我还看画展、跑琉璃厂,参加各种研讨会,写心得、读书札记……在三五年的时间中,我经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礼。我的思想开阔了,认识深化了,当我再看齐白石、蒋兆和、李可染、吴作人这些大师的画作时,从前的体会发生了变化,更鲜明、更清晰,看出了‘道’。当我再下笔时,有一种心手合一、从容不迫的感觉。”正是这种从容不迫,让他逐渐找到了自己可以超脱于“手艺”的创作。
为了能走出自己的路线,他更是费尽心力。以年轻时开始画“钟馗”为例,他研读了几乎所有跟钟馗有关的历史典籍与研究成果,完善其在心目中的形象,再将历史上所有创作钟馗的名家作品全部找出,从鼻子、眼睛、胡须,一处处比对、参考。最终创造出了不同于任何人,又符合历史形象和富于艺术表现力的钟馗形象。
本版文/摄回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