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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是中国美德的物质载体,是君子的象征,为无数仁人志士喜爱。竹者重节,节者为信!所以竹子代表重节、重信!竹还是高雅、纯洁、虚心、有节的象征。古往今来,“不可一日无此君”已成了众多文人雅士的偏好。如果说俞正军爱竹不容我们怀疑,但痴爱驴,而且爱到号“驴痴”,一时间还不能让人理解,要知道“驴”可是愚笨迟钝的代名词。
俞正军,甘肃瓜州人,身处西北,满眼尽是黄沙大漠,他骨子里流淌着西北人的独特审美意趣。这或许不能完全说明他痴爱驴的原因,但他笔下的驴,总是透射着一股童真的意趣。画面中的驴三三两两的结伴玩耍,或相互依偎,或头挨着头低头吃草,也总有那么一只故作忧郁的小驴独卧一角。每个画面,似乎都能令人回忆起儿时玩耍的情景,让人不自觉地将自己对应到画中的某一只小驴。
带着这样的意趣,走进俞正军的驴。在中国画中,笔主形,墨主韵;笔有笔法,墨有墨趣。在用笔和用墨方面,是中国画造型的重要部分。从画面中可以看到,俞正军首先用笔勾勒出驴子的形体,耳朵的灵巧有神、肚皮的圆鼓可爱、腿的顿挫转折,尤其是驴背处的线条,起笔于头部、止笔于尾梢,一笔带过,爽快酣畅,让观赏的人都止不住为画者喝彩。在驴蹄这一小角落,俞正军并不施墨,只用笔略微勾出形状,借着留白,让观者觉着驴蹄已经没在草地中,仿佛画中水草茂盛,可事实是画者在草地上几乎没有着墨。骨架画好后,借由笔的皴、擦、点、染,表现肉的质感,以塑造出驴的型体。而点睛之处,俞正军用稍带漫画的手法点出驴子的眼睛,将童趣的神韵注入到每一只小驴中。
虽然一提起驴就会想到“愚笨”、“迟钝”这些词汇,但驴子的倔强脾气也有不少可爱,也正是这样,俞正军将童趣寄托在犟脾气的驴身上,以表达自己对童年生活的怀恋与追忆。他还会在每一幅驴子图旁附注上几句话,驴子呆笨可爱更是跃然纸上。
除了偏爱画驴,俞正军还喜欢竹。他通过写意水墨来表现竹的形象与气韵,无论是竹叶还是竹节,其笔墨特征是以书入画、骨法用笔。都说中国画中竹叶总是借用“个”字和“介”字,俞正军也扎实地承袭了这一画法,在“成竹在胸”的基础上挥洒笔墨,竹叶写生层次丰富自然且洒脱。他的竹画多数是正方画纸,因此构图总为竹枝出于画面的对角线上,使得整个画面富有动感。
观赏他的竹,总有一种遒劲的精力渗透在竹子中。单单一个墨色,可俞正军的竹却墨色分明。用墨亦如用色,古有墨分五彩之经验,亦有惜墨如金的画风。他的巧妙处在于墨的浓淡相生,竹子的颜色必须有浓有淡,浓处须精彩而不滞,淡处须灵秀而不晦,做到浓中有淡,淡中有浓;浓要有最浓与次浓,淡要有稍谈与更淡。另外,在多数情况下,他还会在竹叶上添加一两只色彩鲜艳的小鸟雀,虽然一片竹叶承起一只鸟雀有写夸张,但正是这夸张艺术的手法,使整个画面更富生机。
无论驴与竹,这两个物象都都是俞正军情感的寄托,也都表达了他心中的美好。也借着他的笔墨,勾起了观者更多的回忆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