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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我初中毕业正赶上“文革”,去青海支援“三线”建设,住了多年土坯简易房。雪域高原半年是冬天,冬天最难过。我生两个炉子屋里最高才5度,孩子三天两头感冒发烧,晚上我学习到半夜,手脚都冻僵了,缩在被窝里蹬着热水袋,很长时间才暖和过来。由于墙内烟道被积灰堵塞,一次我家三口差点儿没被烟气熏死。直到1985年,我家才搬进像样的楼房。
1996年,我回调北京怀柔工作。先在学校办公室住了3年,虽说省了房租,但不得安静,不是铃声大作让你心惊肉跳,就是学生吵闹让你心烦意乱。后来租农民的一间北房住了两年,夏天热得喘不过气来,冬天生火脏得到处是灰。
2001年初,我买了一套77平方米的两室一厅的毛坯楼房,简单装修一下就搬进去住了。对一生坎坷、51岁才有了住房的我来说,这心情甭提多高兴了。虽说房子质量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这半个世纪从未享受过的宽敞、温馨的居住环境,让我感到舒适极了。妻子每天愉快地将屋里擦得一尘不染,她说,在这样的家里永远住不够!
为买房我贷款10万元,10年还清,完贷时我刚好到退休年龄——60岁。我想,那时我们的心,“还像入伍时那样年轻”。(史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