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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融绿大戏终于迎来又一次高潮。来自绿城、融创、蓝城、融绿,乃至宋卫平本人的消息证明,老宋回归已成定局。
知情人士说,三度会谈结束后,面对宋卫平的回归意愿,孙宏斌最终几乎没有开出任何条件,此举让宋卫平感动落泪。
达成协议当晚,宋卫平迅速召开核心会议,宣布回归事宜。并当着一众核心给孙宏斌发短信,对孙的大度表示感谢,提出表扬。孙宏斌随即回复:你是永远的大哥。(你看,此事从开始就收获无数感性评论,此后进入理性分析轨道,到头来依然是个感性主导之下的商业故事。聚散两次重大决定,均耗时甚短。)
话事人辗转得知,融创绿城收购合同中,甚至没有加入违约条款。知情人士说,这一条曾经有,但被孙宏斌去掉了。
接下来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回归——孙宏斌提出了什么条件,宋卫平的钱从哪里来,绿城新旧员工如何安置,资本市场、股东大会能给出怎样的态度?
11月4日晚间,话事人给宋卫平打了电话,我问他:“你回去的决定,是不是和当时卖绿城一样艰难?最终让你回归的原因是什么?”
10分钟时间里,老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第一,肯定要回去,具体条件在谈;第二,回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他本人接到大量业主投诉,主要是质量问题,比如青岛项目;再次,诸多业主对失去宋卫平的绿城表示担忧。第三,双方(融、绿,或孙、宋)在做事和考虑问题方面,有诸多不同之处。这些综合因素,让老宋下决心回归。
“如果你多接触一些绿城业主,多接触一些绿城项目,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宋卫平语带不舍。“绿城是个20年的牌子了。”他同时称,和融创的合作还会继续。
融创高层的回应是:我们接手后,没有任何新开工项目,全部在处理存货,尤其是三线城市的酒店资产。质量问题是过去遗留问题,不是孙的责任。
对于老宋电话里提及的青岛项目“理想之城”,话事人了解到,该项目于2009年开始交付,到2012年结束。此前承诺的配套小学未能兑现,融创人士称,孙宏斌团队在今年5月份以后才开始接手。
谁是谁非,旁观者迷,但一直是业界标杆的绿城,竟有一日陷入质量问题的口水战之中,令人唏嘘。
当下对融绿收购案的讨论,已经从当初的理性感性之争,变为道德审判。在很多人看来,曾经的万人迷宋卫平,第一次站到了道德的对立面。
在一次行业人士私人聚会上,如何看待宋卫平及融绿收购引发一场争论。一个资深媒体人说:宋卫平的个人信用已破产,再为他辩护,就是脑残了。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孙宏斌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这次变局背后必有隐情,老孙不会吃亏。
话事人认为,尘埃落定之前,对孙、宋的论断都有失公允。对于宋卫平,如果他以道德的名义赚钱,最后被证实是伪善,行业和市场、买房人和投资者,终将抛弃他,假使他最终回归绿城意义也不大;对于孙宏斌,看客更不必担心。连宋卫平都曾说过:老孙遇到厚道人比谁都厚道,遇到不厚道的人,比谁都不厚道。
目前来看,孙、宋的协议已经基本达成,但只有少数核心人士知悉二人的真实心态。即使副总裁级别高层也难以提供具体细节。
绿城高层人士说:现在公司销售会议依然正常,但开会时需要稳定军心。“即使最终变化真的发生了,我们也会把一个健康的绿城交给老宋。”——貌似融创人士已经做好了撤退准备。“不管我们理解不理解,老孙说了,我们就执行。”
尽管老宋回归并未遭遇刁难,但也是要花钱的,知情人士称不少于50亿港币。从种种迹象看,东方资产是老宋的重要选择之一。但基金圈人士告诉话事人,这一交易的可行性很小。
首先,东方资产不可能去做绿城的实际股东。东方资产对资金的安全性要求很高,宋卫平最可能的方式是股权质押。
目前老宋持有10.473%的绿城股份,其一致行动人寿柏年持股8.086%,二者合计持股18.559%。按照11月4日收市价8.790港币计算,二者股权价值约为35亿。通常此类资金的质押率为50%,也就是说,假如东方资本同意,老宋可筹资约18亿元。
此外,知情人士透露,老宋打算从执行总经理中“众筹”20亿资金。(此举关乎人性?)寿柏年不愿参与这次纷争,没有出现在新的管理层名单中。未经证实的消息称,宋卫平与寿柏年曾有过一次争吵。
“我得到的消息是,老宋身边的管理层不愿意出钱。”基金圈人士说。如果不能做到绝对控股,老宋的回归没有意义。要拿回主导权,他还需要经过董事会及股东大会两道关卡。
过去几日,从绿城股价的涨跌变化,资本市场的态度已很明确。
这场缠斗,或许将是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