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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供销两旺、房价飚升为特征的“杭州楼市现象”,终于在被业内津津乐道四年之后,成为众矢之的。
杭州楼市注定要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房价持续疯狂上涨,何时才见颠峰时刻;普通百姓望楼兴叹,何时才能住上舒适的房子;住在杭州、学在杭州、创业在杭州的“成本”越来越高;房产商一边赚满钵盆一边开始胆颤心惊:房价高位运行,万一崩盘岂不跳楼;投资客云集楼市,泡沫渐渐鼓起……反思,是获得无穷生机的不竭源泉。及时认真地反思总结杭州楼市近年来的发展,对相关敏感课题作出客观评判,无疑有助于杭州楼市平稳度过颠峰时刻,迈上更稳健的发展之路。
地价与房价的关系,演变成母鸡与鸡蛋的关系。是先有母鸡后有鸡蛋,母鸡决定鸡蛋;还是先有鸡蛋后有母鸡,鸡蛋决定母鸡?房地产界争论不休。
经济学家、房地产业内人士大多认为,地价是决定房价的重要因素。1997年,杭州市政府成立土地储备中心,统一收购土地,随后又在全国率先实行土地招标拍卖,此后,杭州的地价一路上扬,越拍越高,房价也是水涨船高,狂飚不已。许多地块,这几年地价的涨幅甚至大大高于房价的涨幅。什么“天价地块”、“宇宙价地块”,频频产生。拍一块土地,周边房价就要涨一大截。
著名经济学家周其仁日前在杭州指出:“只要土地是从一个口子上拍卖出去的,就很难使土地价格降下来。行为模式是很重要的,只有一家在卖东西,需求又往上走,肯定会贵。过高的土地价格,必然导致房价上涨,产生泡沫。”他还举香港的例子说,香港上世纪90年代的楼市泡沫就是有关部门控制拍卖土地引起的。独家供应土地的垄断形式,导致很多人买不起房子。后来政府为解决无房族的问题,增加供地,房价很快就降了。
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早在前年就曾给笔者打过一个形象的比喻:大米和黄金哪个更贵?假如有一天,政府突然宣布大米必须统一由政府收购,然后每月拿出一二吨来公开拍卖,谁出价最高就卖给谁。那么,这时候大米的价格就会大大超过黄金。而在这样垄断形式下的所谓“土地市场化运作”又怎么可能是土地价格的真实体现呢?
与经济学家、房地产商观点截然相反的是土地主管部门官员的看法。他们认为,土地由政府统一收购、统一拍卖而产生的价格是市场价格的真实体现。“房价跟着地价走,那是计划经济下的情况,在市场经济的今天,就不能再说地价决定房价。无论是地价还是房价最终是由市场需求决定的。如果市场可接受的房价高了,开发商在土地投标过程中,认为扣除成本后,还有利润空间,他必然会投对自己有利的价格。”“政府要做的是对整个房地产市场进行宏观调控,调控不等于把价格压下来,而是要它有序地发展。”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无论如何,在当今杭州房价已高位运行甚至岌岌可危的紧急关头,政府应该立即伸出市场调控的“有形之手”。除了加大土地投放量、增加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供应、提高商品房预售条件、查处个别房产商的价格欺诈行为外,当务之急更应该采取一个“非常措施”,就是对土地拍卖实行“最高限价”。这也许是控制地价进而平抑房价的最最有效的办法。
但实施这一政策的前提是:政府不要舍不得眼前土地收入的减少,要把眼光放远一点:土地和房价平稳了,住在杭州、学在杭州、创业在杭州的“成本”降低了,杭州才会更有吸引力。所以,“最高限价”并不会减少政府的大收入。更何况,平稳房价,也是事关民生之举措。土地拍卖“最高限价”的具体操作很简单:政府事先参照地块周边商品房的市场价格设定一个合理的最高地价(参拍者事先不知道),拍卖时,如果有多人达到了最高限价,就采取抽签方式决定。
总之,“非常时期”应该有“非常举措”。既然是“非常举措”,就是说,是临时的、暂时的举措,并不是永远实行“最高限价”。等地价、房价平稳了,依然可以恢复无限价政策,以增加政府收入。
另外,也有专家提出,可以成立一个有形的土地交易市场,允许一些有闲置土地的企业、上市交易,这样可以让闲置土地尽快流动起来,增加土地供应量,也可避免土地资源的浪费。
有的专家则提出了更胆大的改革建议:让土地供应多家竞争,打破独家垄断供应土地的状况。可以成立几家国有土地经营机构,在地价上涨时,不同的机构会抛出土地,地价很快就可得到有效调节。也有房产商提出,政府对参拍者的资格也应该加以限制。现在杭州有别于其他许多城市的做法是,只要你有钱,谁都可以参拍,不需要房产开发资质。导致许多毫无开发经验的单位和个人拍到了土地,临时组建项目公司开发,这样对提高杭州住宅的品质很不利。也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土地拍卖和房产开发市场。如此等等建议,都值得政府有关部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