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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产周刊最近发表了系列的《世界顶级建筑师介绍》,业界反响极大,很多开发公司的人士打来电话,希望跟这些事务所取得联系,进行更详细的了解和沟通。这样的反响传达出开发商对海外设计思想、建筑技术的强烈渴望。
好久没有到那个建筑师的网站上遛遛了,不经意发现一篇开发商任志强的文章,正在被网友们群起而攻之。有些意思。一向勤于舞文弄墨的任先生起先是在北京青年报上发表过一篇《中国建筑师该醒醒了》,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中国大型的建筑工程招标屡屡被洋大师摘走,在住宅界也是洋设计成风,难道是开发商不给咱们的设计师机会吗?!有地产教父之誉的任志强可谓语重心长,但是在建筑师的大本营这里,并没有引起相应的反思。我们看到网友的跟帖要么是谩骂——“该认清开发商的丑恶嘴脸了,不要屈服金钱的势力”;要么是牢骚——“为修改方案疲于奔命,建筑师的努力在许许多多的制约面前能发挥多少作用?”
的确,本土建筑师外界条件不足是实情,特别是在先天营养和后期经验上。像国外市场经历了城市化、逆城市化(郊区化)、再城市化的发展过程,而且居住形式缤纷多彩。对于刚刚开始城市化过程的中国来说,对于在火柴盒式楼房中长大的建筑师,不像国外建筑设计事务所有几百年积累的城市发展经验可以借鉴,于是在项目竞标中暴露短项而败阵,就不足为怪了。所以有人担心:大北京就要成了欧美建筑师的试验场。左一个鸟巢,右一个巨蛋,还有水立方,不规则的大门等等,就在古老的皇城根下对着四平八稳的东方建筑挤眉弄眼。这恐怕是主流社会无法认同的:民族文化、中国特色到哪里去了?洋和尚会不会水土不服?可能导致的文化断层和城市失忆该怎么办?
那么,我们的建筑师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人拒之门外了呢?
时下由于流行聘请洋设计,在开发商那里,有不少人士都有和境外事务所合作的经历。大伙有口皆碑的一个反映就是:人家干活特别敬业,富有效率,总是下了飞机赶到公司就投入工作,为了符合甲方要求不说二话就连夜赶活。还有一点,就是特别守时,决不会迟到。也有幸接触过几位国内顶级的建筑师,对其优秀的专业水平领略一二。但是印象最深的还不是这个。在一次项目座谈会上,开发商好不容易将圈里的几位高手悉数请到。结果,有的是姗姗来迟,有的在开会的中途大声打手机,有的是爱答不理冷眼望向窗外。假如对照这样的情形,前面建筑师们的抱怨就显得站不住脚了。要说现在跟海外接触学习的机会实在很多,有的建筑师甚至有留洋经历,如果拿没有经验开脱,显然说不过去。而观念、技术水平上的差距,也是容易学习、跟进的。因此,海外和本土建筑师的差距可能就突出在这种敬业精神上。那么,就不要一味抱怨老外抢走了地盘;在一定程度上,是优胜劣汰的市场机制给建筑师群体提出了挑战。人们追捧洋设计,可能来自于观念偏见,可能来自于盲目跟风,但是在一视同仁的市场面前,最终比拼的还是真材实料。
我们城市的未来面貌正在从今天做起,尤其住宅市场、商铺市场、写字楼市场的次第繁荣,已经鲜明地揭开了中国的一个建筑时代。不管怎么说,我们可以鼓励外来企业的同台竞技,可以欢迎国际大师的现场献艺,但于情于理都无法容忍本土建筑师缺席在这样一个百年、千年难遇的建筑时代。而且从长远看,设计出真正兼收并蓄、符合本土喜好的产品,还得靠咱们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本土设计师身上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沟通容易,不存在语言和文化障碍,熟悉日常生活方式,专业基本功过硬等等。毕竟,开发商以商人的敏锐最善于发现价值,也势必成为本土建筑师的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