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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4日,元旦假期后第一个工作日,数以千计的咨询者来到最低收入住房困难家庭租房补贴的咨询现场。
2006年1月25日,腊月二十六,河东区王串场五号路容彩里,张国莲家高朋满座。市国土房管局领导来到最低收入住房困难户张国莲租住的家中,将租房补贴银行储蓄存折送到他们手中,并送上新春问候。
1月30日,正月初二,张国莲坐在家中等着记者的到来,她说,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在这样暖和舒服的房子里过春节,“有政府的关心,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
张国莲总也看不够房管局送来的租房补贴存折
张国莲
从前生活费只够交房租闺女大了尴尬难免
现在做饭方便睡觉舒心接来姥姥过个暖冬
用天津人的话来说,张国莲是个“强梁”人,走进这套只有30多平方米的老式独单,浓重的年味扑面而来。“你看,多漂亮的大中国结,这都是房管局领导给我们送来的,真是多亏了他们了。”
初二姑爷节,张国莲穿上一件崭新的毛衣,“这是我妹妹给买的,以前都不舍得穿,今年我特高兴,政府送来租房补贴,帮了我们家的大忙了。我妹妹都说我,今年过年的好事特别的多,说我气色也好了,我舒心呀。”张国莲把自己的头发高高盘起,她说,她过的这个年特别有心气。爽朗的笑声让从小就下肢残疾的她显得特别的精神。
张国莲1958年出生, 3个多月的时候突然发高烧,结果到医院打了一针,右腿便失去了知觉,落下了个终身残疾。张国莲一直没有工作,生活全靠父母和兄弟姐妹接济,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丈夫老刘,他比张国莲大一岁,儿时大脑炎抽脊髓,造成了智力障碍的终身残疾。张国莲看着丈夫出门的背影,“以前他一个月也能拿300多块钱,可后来单位不行了,我们一家子一点儿收入都没有。”
为了等待记者的到来,张国莲已经好几次制止丈夫要出门遛弯的要求,一大早,张国莲还给丈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有一双新鞋。
采访刚刚开始,男主人就迫不及待地穿上外套,要出去。张国莲拄着双拐将丈夫送到了门口,还不停地嘱咐着:“早点回来,在道上看着车,捡东西别把人家车子给碰了。”
看着丈夫出门的背影,张国莲说,“我们家这口子就像个小孩儿,爱穿新衣服,爱过年,爱看放炮的,每天在家待不住,爱到处去遛弯儿。”
张国莲有一个24岁的女儿,作为母亲她一直觉得对女儿有亏欠,“我们两口子都有残疾,从小女儿就是我母亲帮我带着。孩子小的时候,功课、家长会什么的都是我妹妹去。孩子从小就内向,功课也不是特别好。”张国莲拿出女儿冬冬的照片,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但提起现在租的这套房子和市国土房管局送来的360元住房补贴,张国莲说真是天大的高兴事儿。
张国莲的房子拆迁时政府照顾他们家,给了5万多块钱的拆迁费,“可是, 5万块钱能买着什么房子呀!而且家里还有个大闺女,闺女大了,跟爸爸在一屋总不方便,当时,我都快愁死了。”张国莲说话爽快利索。“后来王串场街帮忙,买到了现在我们两口子住的那间平房。”
“ 12平方米的平房,一到夏天,闺女她爸还特别怕热,总是大汗淋漓,家里热,就穿得少,闺女是没地躲没地藏,没办法呀!”张国莲环顾着现在这套租金400元的独单,表示很满足,“你看,我们租的这房子多好,有煤气,有暖气,现在,孩子和姥姥在卧室住,我们两口子就在门厅的床上凑合,等停了暖气,我们两口子就回平房住。”
张国莲带记者参观自己的独单,高兴地介绍着,“你看厨房有煤气特别方便,我腿脚不好,这一扭身什么都够得着。”
张国莲和丈夫老刘,现在经常捡点儿塑料瓶子、纸盒子拿去卖,张国莲有一辆小三轮,经常是夫妻俩一起去捡废品。“冬天,就把捡来的东西放在我们的平房那里,等到开春以后,再运到废品收购站去卖。”
张国莲翻出一个国土房管局信封装着的存折,“这就是局领导给我们送来的存折。”一张存折,张国莲却总也看不够。张国莲夫妻每月就靠445元“低保”生活,可租一套独单每个月房租就得400元,这曾经是张国莲最头疼的事情,“每到交房租的时候,我都好几宿好几宿睡不着觉,四处借钱。现在好了,政府补贴给我们,再也不用拉账租房子了。”
苏元兴连连感叹也有自己的家了
苏元兴
从前夏天挨咬冬天挨冻过年亲戚家粘糖堆
现在孩子玩得直喊“热”热饭暖屋知足常乐
苏元兴新租的房子就在中山门桥旁的虎丘路上,一套南北向的60平方米的二楼偏单成了全家人爱不够的稀罕物。这套单元房500元的租金完全靠租房补贴支付。苏元兴觉得自己是享了政府的福了。
现在老苏住的这套偏单南北两个房间都有窗户。 1月20日,在河东区房委办的帮助下,苏元兴顺利地办好了所有申请租房补贴的手续,租到了现在的这套房子搬了进来。
单元房里有现成的家具,两个房间房厅都铺了地板和瓷砖。厨房的煤气炉、热水器、还有街里送来的新的电视机,让一直居无定所的苏元兴,心里有了踏实的感觉。
偏单里陈设特别地简单,小屋里只有几件掉了漆皮的简单家具和一张铁床,窗户上贴着的吊钱儿,国土房管局送来的大红中国结,家中再没有其他的摆设。但有了温暖的房子能够和家人在一起生活,苏元兴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苏元兴属于无住房户,拖着自己残疾的身体和体弱的妻子,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苏元兴每年春节就像逃难一样的生活,除了去亲戚家“粘糖堆儿”,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犯愁。
“我们没有固定的住房,搬家是家常便饭,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哪儿便宜就住哪儿,我们在天津的各个区都租过房子,那才是受罪。”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老苏的妻子又想到了以前流离失所的日子。
苏元兴的下肢残疾,又有高血脂高血压的慢性病,每年的医药费花去了家中的大部分收入,除了维持生计,苏元兴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租房子住。家中大儿子为了能够为家庭减轻负担,上学的同时还在外兼职打工,小儿子才刚刚8岁,还在上小学。
苏元兴的病最怕过冬天,他撩起来残腿上的裤子说,这都是因为去年过冬住在平房冻出来的伤口。“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还住在东丽区的一个平房,房子里连生炉子的地方都没有,不到10平方米的地方,满地都是冰,我下地拄拐经常是一走一个跟头。哪里想得到政府能给我租上这样好的房子。”苏元兴总是喜欢倚在新房子的暖气旁边,温暖的暖气片让他曾经因为寒冷失去直觉的双腿感受到了温暖。
苏元兴的小儿子振章看见记者来了,非要带记者去看看他和哥哥住的小房间,苏元兴说,这是小儿子和自己过的第一个年。“从前,我们总是找最便宜的房子租着住,一年至少得搬两三次家。冬天冷,振章到冬天经常是冻得直哭,没办法,只好把孩子送到亲戚家去住,总不能让孩子冻病呀!”
苏元兴用“冬天冻死,夏天咬死”来描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卷起小振章的衣服袖子,胳膊上一块块黑色的斑点,“这都是让大蚊子咬的,咬了就下不去,落下大包,有一次,孩子让大毒蚊子咬着,发起烧来,差点没救过来。”苏元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振章,但是,刚刚搬到新家不到一个月的小振章可是完全忘记了曾经在蔓洼野地度过的那些日子,如今,他对这个温暖的大房子喜欢得不得了。
苏阿姨给小振章穿上了一件新织的红毛衣,蹦上跳下闲不住的小振章弄得满头大汗,直喊“热”,苏阿姨连忙解释,“从没住过这么暖和的房子。”
“下来,别把床弄乱了。”喊着刚刚爬上床的小振章,苏元兴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对于很少和父母一起过冬的小振章来说,住在暖和的大房子里,跟爸爸妈妈一起过年,这还是头一遭。“他就爱在窗台上坐着,可能是那儿暖和吧。”窗户外面几个穿着新衣的孩子在放爆竹,小振章说自己现在还不认识这些小朋友,不过等天气暖和了他就可以下楼和他们一起玩了。
苏元兴一家四口最爱的是他们新家的客厅,热乎乎的暖气,方便的卫生间,这些,对于苏元兴来说以前都是“奢望”,而现在,他们也可以一家四口聚在客厅热乎乎地吃着饭,看着电视了。
张金虎的女儿在家里也有了自己的小空间
张金虎
从前为治病借钱交房租险些耽误女儿学业
现在日子过得省心舒心孩子毕业存钱买房
今年49岁的张阿姨倚坐在床边,女儿围围坐在一旁看着电视,这是他们春节前新搬的房子,一套30平方米的一楼独单。
春节前,市国土房管局送来的租房补贴,给了这个每到年关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家庭,送来了难得的欣喜。存折上330多元的补贴款基本上能够支付租房的费用了,用张阿姨的话说,“我们现在是政府给租的房子,可不用再跟亲戚朋友借钱交房租了,年过得舒心。”
房子只有30平方米,但是,一刻也闲不住的张阿姨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家里没有一件昂贵的家具,但床单、衣柜、还有房东留下来的空调柜机都干干净净。卧室中间打了隔断,女儿围围有了自己的小空间,一张床,一个写字台,成为了全家孕育希望和梦想的地方。
爱说爱笑的张阿姨性格开朗。 1979年上山下乡回来后,她始终没正式工作,只是间断地干过两次临时工。从农村劳动带回来的静脉曲张的毛病,使她比实际年龄看上去显得苍老几分。
与张阿姨同岁的张金虎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言谈话语中张金虎一再地对妻子和女儿表示愧疚“日子过成这样都怪我没能耐。”他原本是一家企业的工人,收入就是家里全部的经济来源。天有不测风云, 1997年,张金虎所在单位“不行了”,让这个没有收入的家庭彻底陷入了困境。
围围今年已22岁,她听话懂事,却从来没责怪过爸爸,她说:“爸爸是个本分人,就是机遇不好。”张金虎也非常支持女儿上学,现在围围正在上大专,学的是法律专业。可就是为了再继续上学,张金虎夫妇还有女儿曾经是大吵过一架。
2001年,张金虎家的房子拆迁,那一年,正赶上围围中学毕业,张阿姨急得愣是好几夜没有睡着觉,“我那时才40多岁,几天的工夫头发都急白了。”张金虎在一旁抽着烟默默无语,好像又回到了搬家的那个夏天。
虽然一直家境条件一般,但是,女儿围围的学习成绩还不错,而且,读高中,上大学,一直是她的梦想,拆迁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围围中考的成绩就下来了,紧接着,就是报考高中。围围每天都拿着各种报名的参考资料回家,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借住在朋友家,围围想征求父母的意见,可看着爸爸和妈妈为了房子每天犯愁的样子和四处奔波的辛苦,却总也开不了口。
报考高中的志愿表到了必须交上去的时候了,围围和妈妈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正在四处找房子的母亲似乎被急晕了,她不同意女儿继续上学,理由是“家里条件这样,别上学了,赶紧出去挣钱吧。”围围听完当时都急哭了,“妈妈,我就是想上学,我大学毕业一定好好工作挣钱给家里。”但是,巨大的生活压力让这个平时关心照顾女儿的母亲似乎失去了常人的心态。女儿围围为了能够继续学业,竟跟妈妈吵了起来,这时多亏了张金虎对女儿的支持。拿到手的拆迁补偿金被挪用了一部分,作为围围的学费。
因为那段时间的辛劳奔波,张阿姨腿上的静脉曲张愈加地严重了,开始了漫长而又艰辛的治疗过程。张阿姨撩起了自己左腿,小腿上有个大大的包,静脉血管透过皮肤表层都可以看见,“这点儿病折腾得全家人够呛,每个月至少得1000多块钱的药费,拆迁补偿的钱很多已经垫在药费上了。”抚摸着自己的病腿,头发花白的张阿姨充满着对房子的渴望,“不过现在也不错,政府给我们租了房子,总算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