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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当年“有水井的地方就会有柳永的词”一样,如今,有金融服务的地方没有人不知道摩根士丹利。作为一家在纽约证交所上市(代号:MWD)的全球金融服务公司,它是全球证券、资产管理和信用卡市场的佼佼者,公司在全球27个国家设有超过600个办事处,员工总数5万多人。然而,对中国人来说,摩根最出名的还要数它旗下几位超级王牌经济学家对全球经济前景的预言。一场亚洲金融危机将谢国忠拱上亚太首席经济分析家的宝座,人气如日中天,地位不可动摇;被称为华尔街意见领袖的史蒂芬·罗奇是摩根士丹利的全球首席经济学家,精明干练,不仅具有敏锐的洞察力,而且善于分析对比,往往料事如神;再加上一大堆叫不出中国名字的“符号”先生们,构成了摩根坚不可摧的权威形象。
然而,近期来自北京京华时报的一篇披露摩根在中国言行严重不符的文章却引起了人们对摩根的怀疑。一向被中国民众奉若神明的庄严形象,在其唱空做多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披露声中,到底摩根在中国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弄清事实的真相,也为了看清摩根真正的面目,记者电话联系了北京京华时报该文章的作者肖宾,与同行做了一次异地经济探讨。
新报记者:摩根的经济学家叫嚣中国房地产市场“泡沫说”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但对于它在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投资却鲜为人知。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它的可信度有多大?
肖宾:摩根进入中国市场是十分谨慎的,先后也只是在北京、上海几个城市设立了办事处,这使得全国媒体对它的监督敏感性比较差。好在我在北京,可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消息比较灵通。而且,我在采访中经常会和摩根的人打交道,时间一长,大家就成了比较熟识的朋友,这对于了解摩根的内部管理体系、企业文化和经营方式都非常有利。不过,即使你无法打入公司内部,如果经常关注摩根在中国的投资动向也会发现它唱空做多中国房地产市场的一些蛛丝马迹,甚至有一些投资是毫无掩饰、非常明显的。
新报记者:摩根自进入中国以来,口碑一直不坏,然而,这次言行不一的行为对以“言必信,行必果”为处世美德的中国人来说,是非常忌讳的。摩根作为一个成熟的全球金融企业,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做?
肖宾:这可能要归因于中美企业文化的差别了。在中国,经济学家就是权威的象征,他们大多是各知名大学的教授级人物,坐在“象牙塔”里严谨地做学问,数十年如一日,耗尽大半生精力成就一些科研成果和结论。他们多数没有受到社会世俗气息的浸染,因此,所做的研究是比较客观和公正的,目的也很纯洁,就是追求真理。而且,他们大多恪守谨言慎行的传统中国学者的行为准则,很少在媒体公开露面,这更令“象牙塔”外面的人们神往和期待。所以,无论是政府还是普通的百姓都对他们的言论深信不疑,甚至会用来作为一些重大决策的蓝本。可以说,他们的经济研究成果对于我国的发展壮大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是十分值得尊敬和崇尚的。
而在外国,尤其是在美国这样的重商主义国家,利益与学问是不分家的。很多成名的经济学家并不是在大学中教书育人,研究学问,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某知名公司的“经济代言人”,为公司的利益服务。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像摩根这样的超级大公司,它的研发部门和真正的操作部门其实是两个独立的体系,没有任何联系。这也与我们国家上下统一的企业管理模式相距甚远。因此,在同一家公司出现一方面叫嚣中国房地产“泡沫说”,一方面大量投资中国房地产市场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新报记者:这样看来,摩根的言行不一又好像不是刻意为之。可是,他们如此自我矛盾对于一个企业的发展难道不是一种阻碍吗?
肖宾:恰恰相反,他们的这种做法非但没有对他们的发展造成障碍,而且还成功有效地运作了许多项目。
其实,摩根的这种表现不是偶然的,它代表了一批国际成熟企业,特别是美国超级企业的成功思维运作过程,非常巧妙,也很高明。首先,公司内部的政策言论部门与实际操作部门分离,互不干涉,这就给以后的言行不符留下活动的空间。其次,政策言论部门照常发表它对经济形势的言论和报告,而且它所发布的任何报告在文章的最后都会注明“该论点只代表个人观点”之类的话,也就是说,将来一旦实际情况与它所说的不符,它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与此同时,公司的实际运作部门却有可能对市场持有另一种判断并按照该判断去实施投资行为,而这种更加准确的判断却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商业一级机密。最后,它给了外界很多的可能性,在整个市场设下了“十面埋伏”,当别人还在它的一些所谓“真理”前徘徊不定时,它已经先下手为强,撇走了第一层最有营养的“物质”;当你还在迷惑不解时,它已经开始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