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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市诚基中心交通便利、管理松散
公寓楼成为群租重灾区
天津市诚基中心,位于市内寸土寸金的黄金地带南京路商圈,楼下就是公交站和地铁站。可现在,每天早晨7点刚过,家住诚基中心15层的李先生就要出门上班,“路上只有一刻钟,等电梯就得20分钟,这还是这几年政府治理多次,明显好转之后的结果。”李先生居住的公寓楼共48层,每层近20户居民,12部电梯。“按理说也能将就用,可是自从小区里出现了‘三大房’,一到早晚高峰,电梯总是要等候超长时间而且常常满员,根本挤不上去”。
李先生无奈地说,诚基中心的业主称楼内的日租房、群租房、隔断房为“三大房”,“这‘三大房’再加上出租给公司商住两用的房间和一二楼的底商,我们的居住环境算是彻底毁了。”而在网上,随处可见对于诚基中心隔断房、日租房的投诉,包括噪声扰民、人员鱼龙混杂、治安差等问题,在记者实地探访过程中,也发现诚基中心的电梯间、楼道内随处可见日租、办证甚至“上门按摩”之类的小广告,在20层以上的居住区域内,仍可见挂有“日租”“租房”乃至公司牌匾的商用租户。
在诚基中心底商的不少小超市、饭馆里,都可以看到“出租房”的小广告,记者走进其中几间,除了一家中介明确表示不出租隔断间之外,其余都表示有隔断可出租。
在缴纳了100元钥匙押金后,记者跟随一位年轻男子来到位于三号楼25层的一间公寓。这间原本的两室一厅被分隔成5个小间,厨卫公用,从没有窗户、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胶囊公寓”到带窗户、电脑桌的大隔断,有多种户型。敲击隔断房间的墙板,空洞的声音提示这只是一层薄板。“房型不同房租不同,最小的750一个月,押金500;最大的1200一个月,押金1000,水电全包。”“需要证件吗?”记者看到超市贴有租房需出示证件的提示。“不用,交上押金,留个电话就行。”这名年轻男子肯定地说,“你要不满意还可以3天之后再来,有一个退房的,每月1000块钱,10平方米,带电脑桌和一个小衣架。但你最好抓紧,现在管得严,基本上没有新隔断,出一套租一套。”
为啥诚基中心的群租房这么火?
在房客眼中,诚基中心这类“胶囊公寓”式的群租房由于交通便利、租金便宜、管理松散,成了实实在在的“福利房”,是不少中低收入人群、特别是外来务工人员和刚毕业大学生解决住房问题的首选方式。“南京路这位置,附近商场多、餐厅多,打工的也多,房租水涨船高,租个老偏单至少每月3500,一个人要小2000,可在诚基800块就够,反正我白天也上班,要个那么大的也没用,还能省不少钱。”租住在诚基中心三号楼内隔断房的小伙子高建告诉记者,他在附近的一间餐厅做服务员,单位帮忙联系的这里,“虽然小点,但都是同事,能将就。”
不少业主认为物业管理的松懈是罪魁祸首。“我们2009年入住时,一楼大厅的门禁是天津最先进的,可现在呢?形同虚设!”李先生激动地说。记者在早晚高峰和夜间探访诚基中心,虽然每栋楼下都有保安和门禁系统,但是记者没有受到任何盘问或被要求打卡,而晚上10点仍然熙熙攘攘的人流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楼内居住人口的稠密。
但是物业管理人员也是一肚子委屈,记者通过李先生,采访到诚基中心物业方——长城物业的一位工作人员。“诚基中心存在先天的设计不足,给后期的物业管理造成了很多困难,三幢高层,却拥有近5000个居住单元,有一层8梯38户的楼型,甚至还有一层16梯62户的楼型,且大部分居室为中小户型。这种鸽子笼式的布局,你说里面能有多少住户是为了自己居住?”这位工作人员反问记者,加上诚基中心每栋楼都有数个出口,较难把控,“再说我们又不是公安局,房主只要不把房拆了,不把楼道堵了,里面乐意怎么租、租给谁我们哪管得了?单靠加强物业管理根本解决不了群租房问题。”
上海长宁公安分局新泾派出所民警
社区警务九成涉及群租纠纷
5月9日下午,记者随上海长宁公安分局新泾派出所社区民警董丽娟走进天山怡景苑。小区里,满目的香樟树散发着阵阵清香。然而,走入小区某栋一楼某户群租房,大门刚推开一条缝,一股污浊之气就窜了出来,熏得人不由得后退几步。
这套120多平方米的三居室隔出了7间房,分布在只容一人通过的曲折走廊两侧。推开走廊尽头约50厘米宽的窄门,我们被迎面立着的活动晾衣架绊了个趔趄。房间只放了一张约1.2米宽的小床,一张约1米见方的小写字桌,两个人站在里面都嫌挤。
“姑娘,这里可不能烧饭啊!”居委会书记张德凤拉开窗帘,窗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中间还有一个电磁炉。“我只是偶尔热点东西吃。”租客小尤的脸微微泛红。
这样的一间屋子,月租金要1100多元。“再加点钱可在郊区租个单室户了。”董丽娟说,“这里男女混住,人员又杂,多不安全。”
“这里离地铁近,我乘两站路就可以到公司。再远一点,交通费又要上去了,开销大不说,也不方便。”小尤说。小尤在一家企业做会计,她先生则是一家企业的销售人员。俩人一个月工资共5000多元。“我是过年后来的,住了3个月,明天就退租了。”有了身孕的小尤暂时辞掉了上海的工作,回安徽老家休养。
天山怡景苑的群租房里有许多像小尤这样的年轻租客。“我们辖区内群租房租客大约有两种,一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白领,一是周边商业楼宇中的服务行业人员。”新泾派出所副所长程敏说,“他们早出晚归,租房一般离公司或地铁比较近,方便上班。而我们这片区域,一室一厅的老公房,月租金也要4000多,他们怎么租得起?”
“我90%的工作和群租房有关。”董丽娟坦言。自2010年开始分管天山怡景苑小区起,董丽娟的主要工作就是治理群租房,和群租房的二房东、租客斗智斗勇。
新泾派出所辖区为城郊结合部,聚集着大量的商贸企业。“天山怡景苑2010年开盘,很多业主都是投资客。当时,房价不到2万,三室两厅的房子,月租三四千元。”董丽娟说,“一些人将这些投资客手中的房子租下来,简单装修一下,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隔成六七间,每间600—1000元租出去,从中牟利。”据介绍,天山怡景苑有住户1459户,现有群租房38户。2010年、2011年高峰期,小区群租房在140多户。
天山怡景苑的群租房少了,并不意味着群租房量的整体下降。“他们都转移到更远的城郊去了。”董丽娟说,“只要有群租市场存在,群租现象就无法杜绝。”
“我们只能劝诫,根据有关处罚条例,只有判定合同违法,才能实施强制处罚,但合同是否违法,我们社区民警无权排查。”程敏说,打击群租,首要的是挤压二房东的生存空间。
当然,既然市场有需求,就要向市场寻找药方。新泾北苑内尝试推行“回租”用于“公租”的办法颇有成效。这里空置房较多,大多一户多房,长宁区公租房运营公司将这些房源集中,和业主统一签订租赁合同,再统一装修,租给周边企业做职工宿舍。“既保障了业主和租客的利益,又便于管理。”程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