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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与此
维格纳利的风格优雅地反映出现代的经典。柔和的线条和形体传达出永恒的优雅、朴素与功能。有意思的是马西莫·维格纳利与莱拉·维格纳利以两种方式工作:马西莫前瞻,谈论感受,可能性、设计可能是什么样的,莱拉现实,思考可行性、规划,设计能够是什么样的;马西莫钟情于“2D”即平面设计,莱拉的家族传统和所接受的训练是“3D”—建筑。
正因如此,他们的作品中会出现精彩的变奏。他们的海报设计反映出建筑的特质,纵深感、纪念碑性。1964年为威尼斯双年展而创作的海报甚至在材质上产生与建筑材料的共鸣。他们创作的“玻璃器与水罐”外形受到威尼斯教堂穹顶的启发,投影与反射为玻璃这种普通的材料加入了精彩而优雅的光环,作品里似乎孕育着生机。“隐喻1咖啡桌”恐怕是最早邀请使用者互动的设计作品了,支撑桌面的看似最基本的建筑材料的立方体、圆柱体、圆球体和三角立柱可以自由地更换位置,而主题是永恒不变的。 “宁静的桌子”演绎的是桌腿的沉重与桌面的轻盈之间的张力—好像博多尼活字字体!
维格纳利设计的变奏还可以发生在同一种材料的不同处理方式之间。通常,人们对设计的理解是“做加法”,而彩色石头餐盘应用的是“减法”原则,盘子周边的釉彩被去除,展示出材料的本真面目—也成为这件作品最有效的装饰。
某一天,忙于各项设计的马西莫忽然意识到他所有的衣服都不适用,不希望成为潮流的受害者,他们又开始敲响了服装设计的音符,设计、生产一系列跟从身体而不是风尚的衣服。设计的目的是解决问题,基本元素是美丽的材料,轻巧的羊毛、绉纱、丝绸,以及易于穿着、易于折叠打包。在过去的15年中,维格纳利收获了舒适与他人的欣赏。如同那些他们在半个世纪前创造而今仍在沿用、生产的平面、产品设计那样,原因在于这些超越潮流的作品也超越了时间。
维格纳利提出了“智慧的优雅”,以区别于形式与行为等外化的优雅。它不是某种设计风格,而是设计最深层的意义与内核。
莱拉说,“如果你做得对,它就会永恒。就这么简单。”
设计为一
“设计的原理是一致的,如果你能够设计一件物品,那么你就能够设计一切。无论主题如何变化,方法是一样的。”马西莫撰写了一本名为《设计为一》(Design is One)的书,也经常以此作为主题在世界各地讲学。这本书既是对马西莫设计理念的陈述,也是对他们半个世纪设计生涯的记录。封面上是紧握拳头,攥着一支笔——设计工具,手心冲着观者的马西莫的手,像在战斗;封底则是莱拉的手,戴着由她自己设计的戒指,手背对观者向上举着,像在宣誓。所谓设计为一指的是设计的规则是统一的,适用于不同的主题而不受风格的干扰。风格的表达有赖于这些规则。在马西莫看来设计是具有自身法则的创造性过程。从这里不难看出马西莫和莱拉对于他们热爱的设计事业所持的严肃态度。设计是他们的生命,是物体意义的形式,也是直指内心的力量。
“当我们年轻而幼稚的时候,我们认为可以通过提供更好的、经过设计的环境改造社会。渐渐地,我们发现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更加现实了:我们看到的是好设计、差设计和没有设计之间的选择。每个社会都会获得与其相匹配的设计。而我们的职责是培养一种专业的态度以提升设计的标准。”
马西莫和莱拉积极参与设计,他们充满激情、喜欢探究而慷慨。2009年1月,电子书《维格纳利的规则》(The Vignelli Canon)发布,人们可以从网站上免费下载。维格纳利在前言中写道,“我认为将我的部分专业知识传播开来可能会有助于提高(年轻设计师)的设计技能。有了知识的支撑,创意方能发挥最佳。”最近,维格纳利将他们的一大批作品捐赠给了纽约罗彻斯特理工学院(RIT,Rochester Institute of Technology)。今年的9月16日,以设计师的名字命名的研究机构即“维格纳利设计研究中心”(Vignelli Center for Design Studies)即将开幕。
他们在设计中探索结构,获得了秩序;探索特性,产生了适当性;发现乐趣,创造模棱两可的意义。对他们而言,设计是大写的D(Design),有关形式、有关风格、有关功能,也有关社会责任和人。缺一不可,不能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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